张艺谋对新片和自己充满信心。（张伟 摄）

    ■记者手记 玩疯了

    张艺谋昨天无意中自夸了一把：“我根本不是好演员，我演戏都演不过他（赵本山），所以我还是做导演吧。”

    昨天，第一次看到张艺谋“疯癫”——专访两小时，他始终非常积极，言谈伴随着上下翻飞的手势，显得非常自信。张艺谋的自信有根据，他每天直到凌晨三四点都在看书、看碟，还很“潮”，能够把握、驾驭流行趋势，“进影院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支撑票房。我们的电影当然不能讲一个老龄化的故事”。张艺谋逐渐远离了那个冷静兼理性的张艺谋，以疯癫的态度拍了一部疯癫的喜剧大片，我想观众是能够接受的。

    让小沈阳敞开演

    《三枪拍案惊奇》最令人惊奇的地方是张艺谋对二人转演员大张旗鼓地使用。在此之前，被误认为“低俗不入流”的二人转演员基本上不入国内大导演的眼。张艺谋不仅找来小沈阳等担纲主演，还专门找赵本山御用编剧徐正超为他们量身定制。

对于小沈阳等人风格夸张的表演，张艺谋没有抑制，而是因势利导，“我接触了生活中的小沈阳，他很内敛、腼腆，与舞台上是不一样的。我没有刻意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是用其所长。我用了他们身上的绝活，用他们的几把刷子。如果让他们收敛成影视演员，则会两败俱伤。”张艺谋评价自己，生活中的他不是一个爱“搞”的人。

    戏中，自然少不了对民俗文化的挖掘，其中有一场油泼面的戏拍得极其酷炫。说的是面馆上下一心给捕快们做面，李四、赵六、陈七等擀皮，如二人转绝活转手绢般旋转面皮、接力甩面、刀削泼油……镜头一气呵成，堪称奇观。“他们演了很多让观众笑的东西。我让他们放开了思想，按照平常那样做，选用这些演员二次创作是我比较得意的地方。所谓法无定规，我所要做的工作就是理性整理。”

    只有失败的导演

    张艺谋说，二人转与电影相结合，让他感到很新鲜，“二人转在演员的表演上，接近于戏曲丑角，也有点像小品。小品表演和影视剧表演有天壤之别吗？还不是导演做功课，使不同门类的演员可看可用。”张艺谋强调：“如果不成功都是导演的问题。所有演员的不成功，责任都在导演。你选择他出演这个角色，是因为你认为他适合，如果不行只能是导演选择错误，实际上导演就是演员的一面镜子。”

    观众笑了就成功

    张艺谋自评《三枪拍案惊奇》喜、闹、疯。其中的闹、疯超过喜。“喜闹剧和庸俗之间隔着薄薄的一张纸，我经常是用一只眼睛看镜头，另一只眼睛反观自己。反思着：俗了吗？胳肢人了吗？”

    张艺谋说，能够将喜闹剧的分寸掌握好，透着智慧，让观众哈哈大笑后还觉得有意思的电影，很难做到。他不敢说自己把握得很好，但是他积累了一些经验，尽量做到最好，“但是你还要放下包袱，因为你怀揣一颗高尚的心。顶礼膜拜艺术就不行。别当你自己是什么艺术家，你啥也不是。你就是老百姓。我定的标准就是我第一次看笑没笑。谁跟我说，导演这儿可能有点俗，我也不听了。因为当时我没想我是导演，我想我笑了，老百姓都会笑，笑了就成功了”。

    张艺谋说，影片中有一两处是他自认为不错的片段：如老板死后，赵六和陈七到地下室去投石问路。“开剪的时候，我十次看就有十五次笑，不明白为啥笑，觉得情境、分寸都很好玩。”影片剪辑完成后，张艺谋组织80后、90后观众看了一遍，“我发现年轻人很喜欢，或许他们觉得是无厘头的，他们可能不是那么有目的的，但是他们的笑声让我看到了一种信心”。

    张艺谋借用了该片主题曲《我只是个传说》：“我想告诉大家，《三枪拍案惊奇》只是个传说，在影片尾声我设计了一个‘面舞’，闫妮饰演的老板娘抹干了眼泪，继续擀面。所有在片中已经死亡的角色都复活过来跳起了舞，扭起了东北秧歌。我想告诉观众，一切都是传说，生活还得继续。贺岁档要给观众送快乐，传达生活的‘继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