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华报记者 萧元恺报道】经过马拉松式的“准备”,卑诗铁路出售案终于开庭审理了,不管结果如何,这个过程也是值得关注的。这项公务人员的贪污审讯,选民终于有机会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藉由此案让过去的黑箱作业无所遁形。

卑诗铁路
据了解,所有指控都来自涉案公务员从2002 年4月到2003年12月间的活动,他们接受涉案的美国竞标公司OminTrax集团的现金和其它报酬、免费旅行,并受到吃喝玩乐招待,这些活动与价值 10亿加元的出售政府所有的卑诗铁路相关。而对于省自由党政府,曾经说不出售rail, 却出售了;说不搞HST,却也搞了。翻云覆雨的做法,也不失为一种行事风格。
六年陈案终于开庭
卑诗省铁路案发生在6年前,当时由警方调查,终于确定在5月18日下午得以开庭。领教过加拿大办事效率的人,应该对为时6年的延宕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此案在卑诗省高等法院开庭,起诉三名前政府雇员,涉案人分别是前厅长助理维尔克(Bobbi Virk)、巴斯(Dave Basi)和巴斯的表兄弟阿尼尔(Aneal Basi)。巴斯和维尔克被控欺诈、背信及接受贿赂。在2003年卑诗省铁路出售给CN铁路公司的一亿加元交易中,被指控出卖政府有关保密信息。阿尼尔担任省府传讯工作,被控犯有洗钱罪。

巴斯(右)和威尔克
从2005年起此案就提交给法院, 辩方律师一直要求公开上百万页政府文件, 包括电子邮件记录。近几个月来, 检方与辩护律师共同工作,将文件整理分类, 促使此案得以在5月开庭审理,预计将持续6到8周。
上述三人在2006年曾表示, 他们只想由法官审理,但后来又在法院确认,希望有陪审团参加。巴斯的辩护律师博尔顿说,这一案件其实更适宜有陪审团参与。他说:“案件越是涉及到公众利益,就越应有陪审团参与”。
牵涉私利东窗事发
巴斯为前财政厅长范高廉(Gary Collins)助理,维尔克在前运输厅长韦珠迪(Judith Reid)办公室工作。
2003年12月28日,皇家骑警带着搜索票进入卑诗省议会,突击搜查了维尔克和巴斯的办公室,并带走数十箱档案及证物,这个场景令许多人感到震惊和错愕。 在警方搜查省议会办公室当天,省自由党党部通知巴斯被解聘,维尔克带薪停职。维尔克迟至2004年12月22日遭检方以诈欺、背信及收贿等罪名起诉后,才被省府解雇。

国铁主席麦克莱恩(右一)
检察官指控维尔克和巴斯,将有关该出售案的政府机密文件,卖给有意竞标的OmniTrax公司所雇用的说客伯恩曼(Erik Bornmann),这名游说者为参与竞买卑诗铁路的三家公司中的一家工作。法院得知,伯恩曼为Pilothouse公司工作时,他在交付钱财和其它好处中起到关键作用。位于丹佛的OmniTrax公司在竞标购买卑诗铁路公司时,Pilothouse公司为OmniTrax公司做代理。
检方指控上述两人把敏感材料泄露给伯恩曼,涉及贿赂和透露内部消息,作为回报,获得总值约五万元现金、晚餐及机票,并与妻子飞往美国科罗拉多州观看球赛。但辩方认为,他们只是按政治上司的指令行事,要确保投标公司对卑诗铁路竞投保持兴趣。这就把审理导向了卑诗省内阁,一个似乎不容亵渎的领地,政府文件和电子邮件可能在审理中发挥重要作用。
辩方律师麦卡洛(Kevin McCullough)指称,省府当年刻意“搞垮”卑诗铁路公司(BC Rail),目的是为出售卑铁找借口,而且省府希望由CN Rail 收购。他并表示,维尔克遭警方调查及停职期间,金宝尔和幕僚长布朗(Martyn Brown)每月都会致电“安抚” ,并要他按照所谓“游戏规则”行事。
各执一词攻防有术
检方律师贝拉尔迪诺(Bill Berardino)在开庭审理卑诗铁路腐败案时表示,两名前卑诗省政府内阁助手接受了成千上万元的现金、美食、全国橄榄球联赛在科罗拉多州举行的一场比赛的门票,他们还接受了为他们提供的联邦一级的政治性职位。作为交换,他们泄露了一些政府的秘密文件。贝拉尔迪诺还指控阿尼尔,把“正常支付款”从这名游说者的银行账户,移到他堂兄巴斯的银行账户。贝拉尔迪诺在介绍这个案件时还说,游说者伯恩曼是关键证人,他将出庭作证,并接受豁免协议的保护。

国铁
最高法院挑选5女和7男组成陪审团,而三位被告则在法官麦肯锡(Anne MacKenzie)前均表示不认罪。
助理首席法官马克肯兹(Anne MacKenzie)通知由7名男性和5名女性组成的陪审团,让他们重回法庭,给辩方更多准备时间。
有关什么证据可以呈交法庭的法律程序,已经使审理拖延了几年时间。对于背信和欺诈的指控,巴斯和维尔克表示自己无罪。受到指控的第三人安尼尔,他对于洗钱罪的指控也不认罪。
除前厅长范高廉和韦珠迪之外,法院将传唤40几位政界和商界人士,其中包括省长金宝尔的幕僚长布朗,前财政厅厅长考林斯(Gary Collins),前交通厅厅长雷德(Judith Reid),前副厅长伊顿(Brenda Eaton)和杜贝尔(Ken Dobell),卑诗铁路、加拿大铁路、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和OmniTrax的经理人员以及两名前说客。同时还有前卑诗省副省长简蕙芝(Christy Clark)的先生莫里森(Mark Marissen),他曾为前联邦财政部长马田工作。检察官表示,莫里森将出庭作供表示,若果马田当选总理,将如何为巴斯和维尔克安排工作。

卑诗铁路
布朗首度出庭作证时强调,省府绝无故意施加横手,令卑诗铁路经营出现问题而必须出售予特定人士。他否认辩方律师麦卡洛所指,和金宝尔曾多次联络本案被告维尔克,要求当时正遭警方调查的维尔克保持缄默。布朗也否认在2001年省选期间曾要求维尔克与巴斯假扮听众Call-in电台访谈节目,提出一些容易回答的问题,“做球”给省长金宝尔及自由党候选人,但他承认会要求一些厅长助理寻找支持者Call-in,他说这种作法在卑诗政坛行之有年,并为大众所接受,所有政党都会这么做。
由于法官发现被告律师并未依照法庭规则提问,因此中断律师询问,避免误导陪审团,也因此陪审团多次退庭,让法官向辩方提出指引。
审讯结果影响省府
卑诗自由党2001年6月开始执政,金宝尔在2001年省选竞选时,承诺不会出售卑铁资产,但到上台之后就改变初衷,并且希望由加拿大国铁(CN Rail)收购卑铁,而当时国铁主席麦克莱恩(David McLean)是金宝尔的朋友兼助选人。因此,金宝尔要设法为卑铁私营化计划争取省民支持。虽然自由党省政府称只是把卑诗铁路出租和私营化,然而出租年期达990年,与卖无异,至今引发剧烈争议。
布朗在作证时,承认国铁主席麦克莱恩是金宝尔在1996年竞逐省选时的重要赞助人。维尔克的律师询问布朗,是否知道CN铁路公司在过去九年总共捐出26万9千元的政治捐款。布朗则回答并不会想要知道捐款的来源,因为若知道了任何捐款者的身分,可能将影响内阁的决定。
维多利亚大学政治学教授罗夫(Norman Ruff)表示,本案结果可能会影响卑诗省府,即使未爆发此贪污案前,卑诗铁路这项私有化的出售案就已引起许多争议。
新民主党检察评论员克罗格(Leonard Krog)表示,希望所有省民都能知道事实真相。 他说:“这是政府的一笔主要财产。卑诗人有权知道他们的铁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可以把由此产生的对坎贝尔及其政府的判断相应地带到下一次选举中。”
新民主党律政评论员高乐(Leonard Krog)认为,此案涉及多方层面,包括卑诗自由党违背竞选承诺。因为1996年卑诗自由党输掉省选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要出售卑诗铁路。所以在 2001年选举时就改变口径,宣称不会出售这家公营机构。执政后又再翻转过来,置民意于股掌之上。
时事评论员姚永安则认为,卑诗铁路贪污案为卑诗省史上最大的政治丑闻案,虽然避过两次选举,但这件案于今开审,对省长金宝尔和自由党政府所带来的打击,相信还是会相当沉重。
事实也是如此,由于牵扯面广,不管涉案人的犯行是自发的还是受到上头指使行事,受波及的将是整个自由党政府。据悉,卑诗铁路的公司曾经捐过27万给卑诗自由党,而被告又是自由党的高级要员,所以自由党不能完全逃脱干系,以“不知情”来洗脱道德操守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