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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谢落(迷失的爱情)

时间:2009-10-01 02:30来源:慕容一帆 作者:素素 点击:
(一) 当你看到你最爱最信任,总以为最清纯的女子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睡在一起,你会怎样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梅会背叛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那份重要的文件
  

(一)

  当你看到你最爱最信任,总以为最清纯的女子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睡在一起,你会怎样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梅会背叛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那份重要的文件忘在家里了,我从公司开车回家里取那份文件。我推门进来小梅正与另一个男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抱在一起,他们一丝不挂。俩人看到我就像触电一样突然分开了,从小梅身体上脱离的男人是小梅的堂哥阿杰,小梅吓得哭了起来,阿杰光着屁股坐在地板上,我敢肯定那一刻我疯了。我冲进厨房拿出把菜刀对着阿杰的祸根剁下去,小梅惊叫着冲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一脚踹在小梅光滑的屁股上她摔坐在地板上。阿杰跪在地上求我:“饶了我吧,我错了,等我娶了老婆第一次让你上……”我打了阿杰两耳光:“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来我家这么久了我给你吃给你穿,钱都是你自己拿着花,现在还玩我的女人,老子杀了你这个杂种……”。

  我本来不想砍阿杰了,可他站了起来,让我看到了他那生殖器油光水滑比我的大好几倍,我突然明白小梅为何要与他偷情了,于是,让我无比的嫉恨,我没法控制自己,那一刀下去阿杰用手握住胯下,哇哇地叫着在地上打滚,血喷到我的脸上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小梅惊呆了半分钟,然后像得了狂犬病的母狗一样向我冲过来:“我跟你拼啦!”我真不敢相信赤条条站在我面前的这人就是从小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现在的妻子邓小梅,我抓住她的头发朝墙上撞去,她瘫软在地上。我飞起一脚把阿杰的那一节被我剁下的生殖器踢飞到窗前,那条大藏獒阿黄叼起阿杰的那一节祸根走到墙脚趴在那里啃着,小梅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我走进去拿了我的包出来对着小梅吐了泡口痰:“呸!你这个贱人!和你堂哥乱伦不要脸。”

  我摔门出来眼前一片茫然,我忘了开自己的车,当我走到121大街上,听见救护车和警车呼叫着向我家的方向冲去,我打了辆的士还没有走出市区所有的道路都被封锁了,我躲进一个公厕里,给在Y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叔叔打了个电话:“叔,快来救救我吧,我把阿杰砍了,现在你的手下到处抓我,我无路可走了。”叔叔好像在开会,他说你等一下我给你打过来。
   
叔叔他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为何要砍阿杰啊?死了没有?我说没有死不过离死不远了,他和小梅睡觉被我逮住了我就把他的“吊”砍掉了一节。叔叔大叫,你呀你,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小梅与你只能做兄妹不能做夫妻,你就是不听除了她你谁都不要,你看现在出事了不是?你现在别到处跑了,我叫小王来接你,你先躲藏一下晚上我亲自来接你,我说:“好的。”

  小王我以前见过,北方人高个很帅,比我大两岁可看上去比我年轻,是K市的刑侦大队长,我叫他王队长他坚持要我叫他小王后来我就一直叫他小王。此人以前是从部队转业的,听叔叔说小王转业后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做巡警,后经叔叔提拔才当了 K市的刑侦大队长。有一次有个叫“张大”的黑社会老大来我公司要保护费,我打电话给叔叔,下午叔叔过来叫来了小王。饭桌上叔叔说:“小王,这是我侄儿,听说有个叫‘张大’的家伙到他那里要保护费。这事我可交给你了啊。”小王说:“李处,这事还要您亲自来啊,您打个电话来就不行了嘛。”叔叔说:“我是想我侄儿了,你看我没有儿女就这么个侄,他就是我的亲儿子一样啊。”说着叔叔很伤感的样子弄得我也很不是滋味。小王站起来出去了,我装作上厕所也跟了出去。小王站在楼道里打电话:“喂!张大,你妈个B你是不是收了‘克格勃来特’公司的保护费了?你听着,明天双倍送还人家不然你别想在K市混了,你知不知道他们老板是李处长的侄儿子?你妈个B,你胆子可真大啊你……”

    第二天,那“张大”真地把钱送回来了,他收了我一万五,给我送回三万块。晚上,还请我和小王在林森酒店吃饭。吃过饭张大说他的夜总会里来了俩处女大学生,说专们等我去开苞。那时我深爱着小梅,从来不去找小姐我想我应对得起她,我说你们去吧,我从来不找小姐的。张大说那李哥何时想找说一声啊,我找最漂亮最年轻的给你,我说谢了,张大和小王说了一些客气的话,然后开着小王的警车走了,我也开着车回到家里。按了半天门铃没有人开,后来我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去,看见小梅衣冠不整惊惶失措地站在那里,说她都睡着了,我把她从梦里吵醒了,我说怎么这么早就睡啊?她说她肚子疼就睡了,我看看阿杰没在。我说你堂哥呢?她说: “我去睡时他还在看电视现在可能也睡了。”我说你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说现在好多了不用了。我现在仔细一回想,小梅与她堂哥那时就已经搞上了,只是我太爱小梅没有发现而已。

    小梅和我结婚后身体一直不好,我们结婚六年可她一直没有怀上小孩,她还常常在公司里晕倒,去医院里检查了很多次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后来我说:“你干脆回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有我你放心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呢。”她眼含泪花咬着我的耳根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叫我如何回报你。”我说:“不要这样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最爱!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替代你的……”她眼里的泪水一大滴一大滴地涌了出来,颤抖着声音说:“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的。”我把我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还像现在这样爱你,如果我投了胎我还要来找你。”她凄然地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只是疯狂地吻我。

  我和小梅结婚后的第五年,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叫邓杰的人,说是小梅的堂哥。我从小和小梅一起长大只知道小梅是个孤儿,是叔叔把她养大的,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堂哥,这个鬼头日脑的邓杰,我见到他第一眼就很反感,可他和小梅很谈得来。看着小梅那高兴样我不想伤了小梅的心。邓杰就这样住进了我们家里。小梅说她堂哥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好工作,想让邓杰到我的公司里上班,我不同意。后来通过我的关糸,邓杰在我朋友的公司做了业务主管。可上了几个月的班后他就没有去了,说在家里复习功课他要去考研,我说那好啊,你在家也可以给小梅做个伴省得她胡思乱想。就这样他没有再去上班,我每次买衣服也要给他买一套一模一样的,我怕引起小梅的不快。可这杂种竟敢与小梅乱伦,还说什么考研,我越想越气,真想回去杀了那吃我的住我的还搞我女人的杂种邓杰。

    这时小王打来了电话:“李哥,你在哪里?李处叫我来接你。”我说我在X街中国石化加油站对面的公厕里,他说我现在过来接你,你别走开在那里等我,我说好。 15分钟后小王开着他的警车来了,他让我换上他带来的警服,我坐在了前排上。他鸣响了警笛,警车呼叫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畅通无阻。20分钟后,我们来到了Y省的省会M市天坛花园,叔叔为我购置的别墅里。叔叔已经等在那里了,叔叔拉着我的手说:“钟平啊,你真是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了,你,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人们不是常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吗?你这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能找啊?偏要小梅,现在还杀人你叫我怎么说你啊?”小王到外面打电话,我听见他在问:“伤者怎么样了?没事啊?没事就好,所有人全部撤回去查其它大案要案,什么?那伤者是邓局长的外甥,他不同意?……”
    叔叔拿起桌上的电话拔着:“喂!老邓啊?哈哈!近来身体可好?哦,是吗?听说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在你那里犯了点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呵呵!那我就先谢了啊,改天我做东。他啊,他叫李钟平,听说有个叫邓杰的家伙一直在他家里吃住,钟平把他当兄弟。可他却很不讲义气,吃钟平的喝钟平的还睡了钟平的女人啊,听说钟平失去了理智,把他的祸根给剁下来了,现在正抢救呢。我只有这么个侄子啊,真是急啊。好,好!你那里装备的事,我已经批了。哈哈!好!那就这样了啊,再见再见。”
    叔叔说:“小王,没事了。钟平,你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回去。省得回去又做傻事,走,咱们出去吃饭去”。我开着叔叔的三梭警车,叔叔说:“去威龙吧,那里的菜不错。”
    我们三人到了“威龙酒店”,那漂亮的迎宾小姐笑容可掬地走过来,挎着叔叔的胳膊:“啊呀李处啊,您可好久没来啦,大家都说想您啊……”叔叔笑着说:“哈哈!是吗?我也想你啊。”我们跟着那位迎宾小姐来到了三楼一间最豪华的包间里,那小姐一屁股坐在叔叔的大腿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叔叔这个样子,叔叔在我心里是个英雄,是我一直崇拜的偶像。叔叔参加过越南入侵中国的那场自卫还击战争,身上到处是伤疤。那时叔叔受了重伤,一个护理叔叔的卫生员深深地爱上了叔叔,叔叔也爱上了她。可在一次转移伤员的过程中,那位卫生员为了救叔叔被敌人的炮弹撕成了碎片,叔叔对我说:“她被撕成了碎片,可她的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我的手……”每每说到此处叔叔就黯然神伤,我却惊得不敢出声,想着那战争带来的血淋淋的残忍可怕的画面,我反复听见了那遥远的枪炮声。叔叔!我的叔叔,我爸爸的弟弟,在我眼前是这样的伟大!越南战争结束后叔叔转业进了K市公安局,叔叔发誓,他要用一生的时光怀念那位他深爱着的卫生员,今生不再娶妻生子。

  叔叔的人生观、爱情观从小就深深地感染了我,我一直以我有这样的叔叔而骄傲!一心要向叔叔学习,每次大同学欺负我和小梅,我都要说出叔叔的名字吓他们,他们就不敢再欺负我们。后来叔叔仅用三个小时的时间侦破了K市92年最大的杀人碎尸案,再后来叔叔就调到了Y省公安厅当了副厅长刑侦处处长。然而今天,我一直崇拜着的、一心要向他学习的、发誓要忠于爱情一生不娶的叔叔,却当着我的面和一个小他几十岁,如果按年龄可以叫他爸爸或爷爷的女孩子搂搂抱抱那么亲热的样子,我很难一下子接受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这样?和我从小青梅竹马的小梅背着我和他的堂哥乱伦,我一直崇敬的叔叔心中的英雄为何也成了这样?为什么?所有的,我最亲的人都突然变得这般陌生。这世界真的变了吗?有谁能告诉我?我默默地走出了威龙酒店,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见那晚霞照映下的M市是这般的美丽迷人,而我的身边却上演着罪恶。我好想哭,却再也找不到可以靠的肩膀,我的眼泪只能风干在自己的心里面。

    我正想着心事,有个小姐走过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喂!帅哥,李处长叫您进去。”我跟着她回到了包间里,叔叔说:“钟平啊,人活着总是会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的,你要学会开心学会让自己快乐起来,你看人能活几年啊,最多也就一百来岁可有多少人活得到一百岁呢?所以啊活着就要让自己开心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那几位坐陪的小姐和小王附和着:“就是就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姐端起桌上的酒杯站了起来:“来帅哥,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想就快乐了。”叔叔端起酒杯也站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干杯。”
    我没站起来,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服务员过来又给我倒满,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喝了多少杯,我的眼睛开始朦胧,朦胧我中看见叔叔怀抱着俩个女人嘴里喷着火,小王也抱着一个女人按倒在那里啃着。那个漂亮的小姐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把我手里的杯子照着那桌上火锅的锅砸过去,那锅里的汤四处乱飞,我看见那俩个女孩子为叔叔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衣服上的火锅汤,看着她们那样子,我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那个漂亮的小姐拉起我的手:“帅哥,你喝醉了,走,我带你去休息。”我靠在她的身上,一步一步走出了包间,走到门口我转过身看见火锅的桌子不见了,叔叔和小王都变成了凶恶的狼,他们撕啃着那四位小姐,小姐都变成了羔羊;羊的皮毛被他们撕下来铺在沙发上,剥光了皮毛的羊的雪白的腿高翘着在沙发上摇晃,在叔叔和小王的身下她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和喊叫,血从沙发的下面流了出来流出包间,淌过楼道一直淌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踩着这人与兽的血跟着这位漂亮的小姐走进了一间很大的房间里,一张很大的床床头的灯昏暗如梦,那漂亮的小姐突然变成了我的小梅,她依然那样美丽迷人性感风骚。我把她拥在怀里:“小梅,我的最爱!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应着:“不会的,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在这夜的海洋里小梅变成了一条水蛇负在我身上,我们游啊游却游不出这夜的海域。

  我听见了一些声音睁开眼睛天亮了,发现自已一丝不挂和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女孩子睡在一起。我推了她一下,她翻了个身睡得像死了一样。我突然想起了小梅,我的心痛了一下,我穿好衣服看见那血红的地毯我有些眩晕,我跑到楼下的停车场看见叔叔的车还在,我上了车按响警笛冲过M市所有的红灯向K市的家赶去。

    (二)

  在我三岁的时候叔叔就从乡下把我接来K市他的家里,叔叔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那时我不习惯城里的生活白天黑夜地哭,换了好几个保姆都没办法。后来叔叔把我送回乡下,我见到了小我一岁的小梅,小梅的父母都因得了急病死了,我的父母可怜小梅领养了她。我和小梅一见如故,白天一起玩晚上抱着睡在一起,叔叔回K市时候问我“带上你小梅妹妹一起回K市你还哭不哭?”我说不哭了。小梅也哭着要跟着叔叔去K市,就这样我和小梅一起回到了K市。我们一起在K市上完小学、中学。后来我和小梅同时考取了X省C市一所有名的政法大学,我们一起在C市读完了大学,毕业后叔叔说:“钟平,你的性格不适合在机关工作还不如自己出去做生意,现在不管官啊民啊有钱就是老大,让小梅给你打下手。”我开始不同意叔叔的看法,可小梅一直坚持说:“叔叔说的没错,我们自己开公司吧。”我说那开什么样的公司呢?亏本了怎么办?小梅说:“我想好啦,开个专门生产研究计划生育用品的公司吧,现在咱们国家不是实行计划生育吗,我看肯定能赚钱。”
    就这样我通过叔叔的关糸从银行贷出200万元人民币,开了现在的这家公司取名“克格勃来特计生用品有限公司”。叔叔的眼光真不错!小梅和我都是做生意的天才,两年以后我们还清了贷款还净赚了一百多万,加上原来投进去的二百多万。我和小梅现在已拥有了四百多万的资产。当然在创业的过程中也有过很多艰辛,但我们有叔叔这层关糸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然而有钱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有钱的人就有了更好的堕落的条件就像小梅一样。

    小时候的小梅是那样的可爱,那年我十三岁小梅十二岁,一天晚上叔叔把我们叫到他面前:“钟平,小梅你们都长大了,从今晚开始要分开睡,你们每人一间房间进房间要敲门知道吗?不是说男女有别吗,长大了就不能再睡在一起了……”我和小梅都低着头,小梅最后带着哭腔说:“我害怕,不敢睡。”叔叔笑了,叔叔说你害怕就开着灯睡吧。从此,我和小梅就分开睡了。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分你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接触到了生理卫生,于是知道了什么是青春期男孩子遗精女孩子来月经等等。

  小梅十四岁那年来了月经,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小梅躲在她的房间里不出来,我去敲门她从门缝里递出一封信来,然后隔着门对我说:“钟平哥,你帮我去买一样东西我写在上面了,你到楼下才能拆开看啊。”我跑到楼下把那封信拆开看: “钟平哥帮我买包‘卫生巾’我自己不好意思去买,我求你啦!我等你买回来(我等着用啊)。”我也很为难,我想让保姆去买,可保姆出去买菜了,再说保姆在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这事的。
    我走到大门外的那个商店门口又走了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次,最后想起小梅说的等着用,我只好硬着头皮到了那商店门口,拿出10元钱递过去我说: “阿姨,我买包卫生巾。”那服务员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给我递来一包纸。我拿在手里就住回跑,她一面笑一面说:“喂!等一下还找你钱呢。”我没理她,把那包纸藏在外衣的下面一口气跑回了家里,我坐在沙发上喘了半天的气心还在“突,突”地跳,最后我把那包纸从门缝里递给了小梅。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要帮小梅买一次卫生巾,后来我总结出了经验星期六和小梅一起上街的时候就去远一点的商店里买上好几包,放在小梅的房间里这样就不用每个月都去买啦,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与小梅结婚后我都为她买,包括安全套小梅都从来不去买的,她说不好意思。换别的男人可能不会为一个女人去买卫生巾的,可我爱小梅,我不在乎。然而我换来的为什么不是永远而是背叛?

  记得我十七岁那年,叔叔去北京开会去了。我生病发高烧到了40度,小梅在病床前一直陪着我,我昏迷不醒小梅流着泪,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着:“钟平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抛下我。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要你等我们都长大了你来娶我,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昏迷中听着小梅这恍若隔世的呼唤她的泪水落在我滚烫的脸上,我就像一株沙漠里将要死去的小草感到了一丝凉意,冥冥中我对自己说:“我不能死,为了我自己为了小梅”。
    后来我好了出了院,我问小梅:“小梅,我在昏迷时好象听见你说要嫁给我的啊。”她羞红了脸说:“没有啊,谁说谁要嫁给你啊?”我说“就是你说嫁给我感动了阎王,他老人家才放我回来的。”她红着脸说:“你骗人我不理你啦。”说完躲进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最后我说:“对不起,是我记错了你没有说的。”她才开门出来说:“你欺负我,等叔叔回来我要告诉叔叔。”我说:“不许你告诉叔叔,谁告状是小狗。”她说:“那好,罚你洗衣服,我的、叔叔的、还有你的都由你来洗,不许让保姆阿姨帮你洗。”我说:“我只洗你的和我的叔叔的衣服,一大件一大件的我洗不动,让保姆阿姨洗。”她说:“那这次就饶你一回,下次再欺负我我要你洗碗。”我说:“我不敢啦。”
    想起这些往事,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和小梅回到那从前的日子里永远不要长大。

    (三)

  当警车呼叫着,冲进K市湖畔花园的时候门卫忙不迭地为我开了大门,我把车停在人行道上忘了熄火,我跑步到了A座一楼一号,客厅的窗帘开着从外面看进去那条叫“阿黄”的藏獒看见我回来,用前爪爬在那厚厚的玻璃墙上看着我一面摇尾巴一面带着哭腔地叫。我开了门进来狗依然叫着,客厅里收拾得很整齐但还有一丝血腥味,我叫了一声:“小梅”没有人应我,狗停住了叫房间里静得可怕,我的心刺痛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冲过去打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没有人,我一边叫着小梅的名字找遍所有的房间没有找到小梅。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我茫然地走回卧室斜靠在床上看着那床头上挂着的我和小梅的婚纱像,她浅浅地笑着依在我的怀里,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对自己说:“小梅,你不要走,我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还爱你,我原谅你了你听见了吗?你去哪啦?去买菜了是吗?我等你回来,我们离开这里忘掉从前,我们从头开始……”我翻了一下身发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我翻身坐了起来把将那封信拿在手里,小梅那熟悉清秀的小楷字映入我的眼里:李钟平亲啓。
   
我颤抖着将那封信拆开:

  钟平哥:

  我走了,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来到这个世间带给我的亲人只有痛苦和灾难,我出世不久就克死了我的父母,那时我就该随我的父母而去的,可是上帝让我遇见了你的父母,后来叔叔将我养大供我读书。我在你和你的家人的关爱下从来没有吃过一个孤儿的苦,享受到的是很多和我同龄人都未能享受到的美好生活。我时常告诫自己要好好爱你来报答你和你的家人给我的关爱,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可是一直都不能如愿。后来我悄悄到医院做了检查,当医生告诉我,我今生不会再有生肓功能的时候我绝望了,我不敢告诉你,因为你是那样地喜欢小孩子。后来你带我去检查的时候我已提前求医生不要告诉你我的情况,她不同意,我给她下跪后来她被感动了,就按我说的对你说“没问题”。你做什么事都那样专心,每天很晚才下班下班后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慢慢的我发现你不再像从前那样关心我。我很孤独,我的心痛无法对你说出口。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后来你让我回家里休息我一个人在家里更加孤单,于是我上网聊天,我记得那天是3月7号,我在网上认识了邓杰,其实他不是我堂哥是我的网友,是我们共同欺骗了你。那天我下定了决心死掉算了,可我遇见了邓杰,我与他说我要死了,他说他要陪我一同去死,我说我不相信,他说不相信就到东风广场等他。我真的去了,我只是想试试反正在家里也无聊得很。可我没想到的是邓杰他真的来了,我说你真的要陪我去死?他说“真的,不过在死之前让我们一起共进最后的晚餐好吗?”我答应了他。我们在巴顿酒店吃了一餐丰盛的黄金宴,我们都喝得烂醉……

  看着这样的信,我的心在一点一点收紧。我接着往下看:

  邓杰扶着我,他说我们怎么死呢我说去跳楼吧,他说跳楼死得太难看了。我说那你说怎么死,他说有一种快乐的死法你知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你跟我来。邓杰在巴顿酒店开了一间豪华的套房,我们相互搀扶着跟着服务员来到了房间里,服务员走后邓杰脱光了我的衣服,我任由他脱,他脱光了我的衣服后吻遍了我的全身,然后我们就疯狂地做爱,我与你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体验过那样的快感,我大声的叫喊:“我不行了,我要死啦。”邓杰说:“死吧,你死了我也就跟着来了……”后来邓杰说我们为什么要死呢?活着不是很好吗?我重复着他的话:“我们为何要死呢,活着不是很好吗?”邓杰和我都笑了。从那以后我们常常去巴顿,再后来我说你干脆到我家里来吧,反正家里没人,这样在你上班的时候他就常来家里,后来他提出让我来骗你,说他是我堂哥,这样你就不会怀疑我们之间的事了。于是我就照邓杰编好的话来骗你,我没想到你会那样相信我。

    我与邓杰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良心也常在痛苦中挣扎,我知道这样做是对不起你的,可一想到邓杰给我带来的快感我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我常问自己我为何变得这么下贱?我也想过要离开邓杰可我离不开他。我想和你离婚可我不敢提出来,没有勇气提出来,我知道你是那样地爱我,我找不到要和你离婚的理由,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直到那天被你现场抓住。

  我的身世让我深信着“命运”,我找了很多的算命先生算过命,他们告诉我“你是一个属白虎(没长阴毛的女人)命的女人,只有找个属玉兔(没长阴毛的男人)命的男人做丈夫才会幸福的,不然你会克死你现在的丈夫”。我相信了,因为邓杰就是玉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崇敬你的,只是现在我的欲望战胜了爱情,我成了欲望的奴隶。还有我是白虎命的女人会克夫的,因此你不要难过,我离开你是对你好,不然我会克死你的。

  钟平哥,请你允许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我的爱人,我不要你原谅我,只要你好好地待自己,天下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凭你的条件相信可以找到一个能白头到老的女孩子的,我祝福你。

  关于离婚的事我已签字,律师会来找你的,你签字就可以了。还有我未经你的同意从公司提出了50万元,这钱我打算给邓杰做移植手术用的,我知道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命,但我求你能放过我和邓杰,行行好,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你。另外公司里的事我要说一下,现在计生用品市场已饱合,你要转行去做性生活药具和性保健用品公司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你很老实,生意场上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只能相信自己不然你就会吃亏的。钟平哥,我走了,我要带着邓杰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要好好地活着,为了不再年轻的叔叔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

  贱人:邓小梅留

  2020年5月28日
 
  看完这封富有强盗逻辑的信我笑了,大凡所有的强盗在行事之前都会说:“不是我要抢你,只怪你比我有钱。”我坦然了,我不值得为这样一个贱人去难过受累。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人”有一天变得比野兽还可怕呢?欲望真的能替代爱情吗?还有亲情呢?我不敢再想下去。

  叔叔和小王开着小王的警车追到了K市,叔叔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大叫着:“钟平,钟平你不能再做傻事了啊,小梅呢?怎么不见她?”我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叔叔,叔叔和小王看完了那封信叔叔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由她去吧。”小王骂道:“贱人!妈个B!要不要发个挟款逃跑的通缉令?”我摆了摆手:“算了,那点钱该给她的。”小王不再说话。我对叔叔和小王说:“你们都回去上班吧,我没事了,我也要到公司里去了。”叔叔问:“真的没事啦?”我笑着说:“真的没事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没事了。”叔叔和小王都走了,我到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到了公司,办公室里的员工都一堆地围在一张桌子上议论我和小梅的事,看见我走进来“哗”的一声全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我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走进我的办公室,推开办公室的门,我看见秘书杜萍低着头在那里打资料,看见我进来她站了起来关切地问我:“李总,您来啦。”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她给我倒了杯水然后继续打她的字。

  杜萍的家在北方的某建设兵团,她的父亲是汉族她的母亲维吾尔族。她是我大学时的校友,杜萍是学公关文秘的。我们的教室连在一起,每天下课后都能看见她,她的眼睛清澈如无云的蓝天,那时我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杜萍她爱好文学到了疯狂的地步。后来她成了我们文学社的会员,她的诗时常在学校的广播里朗诵。
    有一次C市所有大学里的文学社举办文学沙龙,她给我写了首情诗:
    “十六岁那年/风信子从遥远的南方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它告诉我/你的故乡/冬天开满美丽的花//你的故乡/是我梦里的天堂/是我向往的圣地/当思绪穿过大漠的风沙/穿过落日的余辉/那一缕孤烟/再也不能将我的脚步挽留//一路寻来/这座南方的城市里/我见到了你/我梦中的王子/我的马儿遥在北方的草原/我的心/在你的眼里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马儿能穿越都市的红灯/我爱的人儿/我愿追随你到天涯海角//迷路的我/不需要马儿悲伤的嘶呜/只要你的一声/走,跟我回家吧……”

   
那天晚上小梅在学校里参加歌舞排练没有和我在一起,文学沙龙结束后己经很晚了,我和杜萍走过C市的后新街,伊人酒巴的门依然开着,她说:“走,我请你喝酒。”我说:“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她说:“怎么?怕我吃了你啊?”我说那倒不是,“那还怕什么,走吧。”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我们到了伊人酒巴。透过朦胧的灯光杜萍就像一朵高贵的含苞欲放的香水百合,我想如果没有小梅我是会爱上杜萍的,可小梅在我心里是没人能够替代的。我和杜萍喝完了四瓶干红,我们从文学谈到人生从南方的横断山脉说到北方的草原、沙漠,她说:“你应当去北方看看,看看那里的沙漠那里的落日和草原,这对你的创作一定很有帮助。”我说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她说:“来拉勾上吊。”我把我的小指头伸过去她用力地勾住了我。我说我会把你写给我的诗珍藏到永远,她说:“我要把你的全部珍藏在心里直到永远。”说完这样的诺言我们相视而笑,当我们喝完最后一杯酒天亮了,3路电车停在伊人酒巴的门口,我们手拉手走出伊人酒巴坐上3路电车回到了学校里。从此,杜萍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而我却再也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毕业的时候文学社的会员都相互留下了联络的地址,毕业后的第三年五月杜萍从北方给我写了一封信,她说她毕业后一直不开心,她被分在了居委会当一名卫生监督员。这样的工作与她的理想与文学是那么遥远,她说她想来南方发展问我可不可以,我很同情她的处境,我给她回了信我说你来吧,我的公司正需要人。后来杜萍就来到了K市一直在我的公司里做秘书,她平时很少说话眼里总是深藏着一丝淡淡的愁。小梅曾问过我:“钟平哥,那秘书小杜很像咱们学校公关文秘专业的一个人啊。”我怕引起小梅的胡乱猜测,我说:“是啊,是有点像,可我问过她了她说她不是。”小梅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刻的我已然是到了妻离子散的地步了,公司里其他的员工都在议论我和小梅的事,唯有这杜萍还在默默地为我工作,我真的很受感动。我站了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我说:“你辛苦了,来喝杯水。”杜萍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接过杯子轻轻地说道:“谢谢您,李总。”我说:“我一直对你说不用叫我李总叫我钟平就行了,可你就是改不了口。”她凄然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是你的员工,还是叫你李总好,不是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我说:“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能么叫吧。我现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她说:“您说吧。”我说:“我想把公司里所有的管理人员除你以外的全部解雇了。”杜萍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你是说你要把公司解散吗?还有两份订单没有交货呢。”我说:“不是要解散公司,我想转行去做性保健用品。”杜萍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轻声说:“我不懂这方面的事。”我说:“你听着,我现在任命你为‘克格勃来特性用保健品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任命书我明天给你,现在请你通知公司所有的管理人员到会议室开会,然后宣布解雇员工的事,每人多发两个月的工资,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我不想出面了。下午你去西站人才市场招20名管理人员回来,全部要女的,文化程度至少要中专以上文化,专业要学医的。”杜萍一边听一边用笔记着。等我说完了她问:“还有吗?”我说大概就这些。她说:“好,我会搞定的。”我伸出手,她也伸出手,我把她的手握在我的手里,我说:“我相信你能搞定。”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去做事了。我坐回办公桌前我的靠椅上,从抽屉里取出CD机带上耳机,听着那首《致爱丽丝》的曲子我睡着了。

  一阵电话的铃声嘲醒了我,电话是小王打来的他问我:“李哥,没啥事吧?晚上上张大那里去乐哈乐哈去。”我说没事,晚上我有事你去吧,他说:“那好,有啥事打我电话啊,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我说好的。我喝了口水看见杜萍的电脑没有关,屏幕上有一行行的字,我走近了一看,是杜萍在大学时写给我的那首情诗,她把它做成屏保了,我一遍一遍重复着杜萍的那句诗:“迷路的我/不需要马儿悲伤的嘶呜/只要你的一声/走,跟我回家吧……”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的家呢?我还有家吗?还有谁对我说:“走,咱们回家吧。”没有了,没有了。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搂着了我的腰,我转过身来是杜萍,她眼含泪花对我说:“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好难。”我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她用手勾住我的脖子,我把唇迎上去那是我今生最长的吻,她放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然后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搞定了,你要怎么奖赏我?”我握住她的手说:“走,跟我回家吧。”杜萍一下子哭出声来:“我终于听到这句话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我柔声说道:“别说了,我知道。”杜萍依在我肩上,我拥着她走出公司的大楼,她说:“你真的带我回家吗?”我说:“我要带你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去。”她说:“我只想和你回家。”我说:“那个家是我从前的家,明天咱们一起去看咱们的新家。”杜萍流着泪说:“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我说:“你是天下最傻的人……”我们都笑了。

    我们开车来到了K市北郊一个叫“桃花山庄”的庄园里,这里的业主用温室大棚让桃树一年四季都开着鲜艳的花。杜萍不相信那是真花,她说是塑料做的,我们停好车,跟着服务员从桃园的小路走过。走出桃园我们身上都是从桃树上落下来的花瓣,我指着身上的花瓣对杜萍说:“你看这是什么。”杜萍一下子欢快地叫了起来: “真的,真的,是桃花啊,冬天还有桃花。这里是天上还是人间啊?我是不是来到天堂了。”杜萍的话把服务员逗乐了,她笑着对我说:“你的女朋友真可爱。”

    这里是吃住一条龙的星级服务,我们来到桃花山庄的桃园美食阁吃过饭,然后住进了那依山傍水的桃园别墅里,那阵阵的冷风里带着淡淡的桃花的花香。杜萍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在灯光下越发美丽。我把她拥入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要和桃花仙子洗鸳鸯澡。”杜萍问:“谁是桃花仙子?”我说:“她远在天边近在我的怀里。”杜萍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的脸映着窗外的桃花,她的美我已不能用文字来形容,我想如果真的有桃花仙子也不会美过此刻的杜萍了,杜萍说:“你好坏……”

    我真不敢相信28岁的杜萍还是个处女,费了很大一会功夫我才进入了她的身体,我第一次见到了处女的血,和小梅第一次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见到血。杜萍的血染红了桃园山庄雪白的床单,我在她耳边轻轻地关切地问:“还痛吗?”她说:“还有一点点痛。”我说:“对不起。”她问:“为什么说对不起?”我说:“我把国宝破坏了。”她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咬着我的耳根说:“我要打110报警来抓你。”我说:“你敢。”她说:“怎么不敢。”我说:“那我打119。”杜萍一下子跳起来把我按在下面:“你这个坏蛋,我要把你当马骑……”那晚我们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们走的时候服务员去查房,查完房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你们的床单被污染,按山庄的规定罚款50元。”我从包里拿出300块钱递给了服务员。她说:“先生,不用那么多。”我说:“其余的给你啦,你是我们的见证人。” 她说:“先生,我不能收您的钱。”我说:“这钱你一定要收下的。”她说:“那我谢谢先生了。”临走的时候杜萍说:“我还想来这里。”我说:“等公司转行的事完了,我们就来这里举行婚礼。”杜萍激动地问:“你说你要娶我?”我说:“是啊,嫁给我吧,桃花仙子。”说着我从桃树上摘下一枝桃花跪在她面前。杜萍也跪了下来我们面对面地跪着,她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涌了出来:“我从北方一直追寻着你而来,现在我终于可以嫁给你啦,钟平,我爱你,我爱你……”我拉着杜萍的手站了起来,我说:“阿萍,走,咱们回家吧。”我们走出了桃园,那服务员一直跟着我们,她也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她说:“真羡慕你们,我就像看电影一样,祝福你们!”杜萍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我们开车离开了桃花山庄。

    (四)

  杜萍的能力比小梅还强,在她的主持下公司转行的事进展得很顺利。公司下属的两个工厂都开机投入生产了,公司新研制的“男士增长增粗液、持久液;女用千变魔术棒、塑身型贞洁裤、处女膜修复露、阴道收缩液”等新产品一上市就受到消费者的好评,全国各地的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公司两班制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生产着才能按时交货。

  转眼已是2020年的12月,我把K市湖畔花园的那套房子低价出售了包括那条狗,我不想再见到一切与小梅有关的东西,在叔叔的提议下我和杜萍住进了叔叔在M市天坛花园为我购买的别墅里,叔叔说:“我老了,你和阿萍就回来住吧,我也好与你们说说话。”叔叔到2022年就要退休了,他在退休前把小王提拔成了K市公安局分管治安和交通的副局长,听说这位置是个很弄钱的官位,很多人都盯着这位置。那“张大”,在一次黑帮火拼中被人砍死了,火化张大的那天听说K市所有的小姐都罢了一天的工到火化厂为张大送行,盛况空前K市的报纸为此事报道了好几天,K市的人们对此事也议论了很久。我和杜萍商量好了,我们要在2021年2月14日情人节那天在桃园山庄举行婚礼,然后到加拿大去度蜜月。

  2020年12月5日,我开车送杜萍到K市的国际机场。她要回北方把她的户口转到K市来,还有把她爸妈和妹妹都接来K市参加我们的婚礼,本来说好我与杜萍一起回北方的,可公司里的事太多了,后来杜萍说:“钟平,你别去了,公司里没有你不行的。这事我一个人回去就搞定了。”我说:“那你路上要小心啊,代我向你爸妈问好,还有你小妹。”她说:“我会的。”我说:“我等你们回来。”

  送走杜萍回来的路上,我的眼皮老跳,连右边的整个头皮都跳个不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却说不出会出什么事。第二天下午,杜萍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回到家里了,我说:“我这几天我眼皮老跳,你出门做事、回来的路上都要小心啊。”她笑着说:“你怎么变得这么迷信啊?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小心的。”那天晚上我从公司回到M市的别墅里,叔叔打来电话说他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叫我和保姆不用等他。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我泡了杯茶在书房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突然一只猫头鹰飞来落在窗台上,“唔、唔、唔”地叫个不停。那叫声凄惨得让人不寒而悚。我打杜萍的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打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杜萍早上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们一家人都要到亲戚家里去,她说那里很偏僻,可能手机没有信号叫我别担心,我想她们一家人可能还没有回家吧。

  第二天,我陪同来我们公司考察的日本客人,我一天到晚都没有开手机。宴请了日本客人他们回了酒店,我打开手机车子还没走出K市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杜萍的号码,我接了起来:“喂,阿萍啊,你们要回来了吗?”电话的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是她在不停地抽泣着,我说:“说话啊,杜萍,你怎么啦?”电话的那头她“哇”地哭了起来:“哥,我不是萍姐,我是杜娟。姐姐她……她……死啦……呜…… 呜……”我的心就像被钢针刺穿了那样地痛了一下,然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把车停在路边上,我说:“娟娟,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杜娟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原来,杜萍她们今天早上从亲戚家里回来的时候,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杜萍被迎面驶来的车子撞倒,当人们把杜萍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我问杜娟:“娟娟,你姐现在在哪里?”她说:“姐姐她被送去殡仪馆啦,爸妈说要等你来再火化。”我说:“好的,你们一定要等我,我明天就赶来,我要和你姐姐举行婚礼……”挂了电话我开着车回到了K市,找遍所有的婚纱店终于找到了一套桃花红的婚纱,这是杜萍最喜欢的颜色。我买了两个白金钻戒、两条白金项链,然后开车到桃花山庄摘了一大把开满桃花的桃枝,我让服务员把它包起来,我要把这桃花带到北方带给杜萍。服务员问我:“先生,您那漂亮的女朋友怎么没有来?”我说:“她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杜萍那天说的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终于要嫁给你啦……我终于要嫁给你啦……”服务员看见我悲伤的样子,尴尬地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我说:“没关糸,我不怪你,明天我就要去看她了。”

    我开车离开了桃花山庄。高速公路两边那婀娜的树影是这样像杜萍的身影,我打开车上的CD,那CD里传出的是郑中基演喝的那首老歌《别爱我》:“这座城市是片繁华沙漠,只适合盛开娇艳的霓虹。悲伤的人们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都只是传说,难开花难结果……”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方向盘上,我的车子慢慢消失在夜的深处,唯留那高速路和路边婀娜的树影还依然在黑夜里飘摇。

(责任编辑: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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